第(1/3)页 司尧的年岁和隋御不相上下,皆是元靖年间被裴彬提拔上来的青年将帅。只不过他们一个留在京都禁军里,一个则去往漠州边军里。 他二人自始至终都没甚么交集。可就在此刻,司尧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就将元靖帝的遗物掏出来送给隋御。这令隋御感到惶恐,这个人怕不是疯了! “这个……算不得什么,但我想对侯爷的意义非比寻常。” 司尧将物什沿着案面推送到隋御面前,却是一绺褪去原色的剑穗。 隋御当然认得这个东西,这是年少时裴彬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裴彬亲自动手所制,式样难看,线头无数。当时裴彬亲手交给他,任性又傲娇地说:“这个拴你剑柄上,以后得拼死保护我。” 隋御伏案撑额,记忆一下子混乱起来,后来那把剑在他去往漠州时留给了裴彬,之后便没再提及过。 “司统领是何处得来的?”隋御急速把控好自己的情绪,老神在在地睃向司尧,“你怎知道这东西与我有关?” “我跟在先帝身边的日子并不算短,侯爷当初一去边关六七载,先帝每每想起侯爷时,便会寻出此剑擦拭。”司尧不紧不慢地应道,还不忘替隋御添酒夹菜,礼数特别周全。 “剑身呢?”隋御拾起那绺剑穗,用指腹轻轻地摩挲起来。 司尧无奈地摇头,叹息说:“我不知道,这剑穗还是当今圣上差人打扫御书房时发现的。宫娥太监们把它当成废物弃之,被我瞧见捡了回来。” 隋御收下剑穗,自愧道:“先帝驾崩时我刚刚抵达锦县,久卧病榻,又未得朝廷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封地……” “我就知道这物件留给侯爷是最正确的决定,侯爷对先帝从始至终都情深义重。”司尧顺着隋御的话音往下说道。 “难道司统领对先帝不是同样的情感?”隋御端起酒盏酌下半杯酒,“你我皆受过先帝恩惠,先帝突然崩逝怎能不痛心?又怎能不怀念?” 司尧心中一紧,重新审视起隋御,笑哈哈地道:“侯爷说的是,先帝英年早逝,庙堂上下无不悲痛。” “那便是了。” 隋御在扣下主旨的同时,也了然司尧的用意。虽不确定他今日言行到底是受谁的指使,但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想通过这小小的遗物唤起隋御对元靖帝的情谊。 司尧背后不管是曹太后还是剑玺帝,都证明他们很担心隋御会纠结元靖帝的死因,更忌惮隋御会替元靖帝报仇雪恨。 他们越是这么做,就代表元靖帝的死越有问题。一顿饭的工夫不算很长,隋御吃毕后,便揣着那剑穗告辞离开。 避在暗间里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司尧忙地起身弯腰行礼。 那人在隋御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去,低沉道:“拿走剑穗是正解,若是不拿才教人怀疑。他和元靖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要是怕被人误会就避而远之,才真是此地无人三百两。” “大帅,卑职与隋御不大熟悉,只听说他脾气相当暴躁,做事极端鲁莽。但刚才接触一番下来,却觉得他心思缜密,不仅有勇还有谋。” 中年男子便是曹太后的弟弟曹宗远,他没有上过一天的战场,手提刀剑都相当困难。虽被属下们称为“大帅”,却没有一点武将该有的样子。 偏是这样一个人,掌控了北黎最强劲的禁军力量,龙狮营、铁狼营、虎啸营以及宫卫军。这些兵力将雒都守卫的跟铁桶一般,任何人想突破这些防线,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