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的法子就是死战到底!这副尊容,又学人鞍马城里的世家行礼,你林长天能有什么法子?无非是开城纳降,乞怜告饶罢了!” “咦,你半点没猜错。”林长天眼睛发亮,他看着许用,很认真的那种。“你想想,一来我泗山跟马辉无甚恩怨,而他也是一代雄主,纵使降了也不至于被凌辱和杀头。二来你也看到了,人家连布局都不用,我们占尽地利的一步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葬在了莽阳山。上苍是在劝诫我们呐,天时终究胜过人和。” 许用忍着掐死他的念头,压制住自己体内激荡的寒气,铁青着脸,他还是没忍住。 那拳头狠狠打将了过去,无比纯粹,把刚站起来的林长天又砸了下去,趴在地上,像极了咸鱼和狗。 许用更气了,他知道林长天有着罡气护体,自己这一拳怎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你闹够了没有?如要降,索性今儿就把关门打开,大家一同跪受俘虏,也不伤和气,喜洋洋的,是这个道理吧?” “许哥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怨不得咱。”林长天蜷缩成了一团,他想把自己当成一个球,因为那样做人家阶下囚的时候能看起来圆滑些。 许用这回却是不生气的,他点了点头,笑得有些瘆人:“自然是这个道理,要不我再去帮你游说下奎生,免得那小子钻牛角尖,非要死犟,跟渭南山关共存亡什么的。咱们得帮他找回精明来嘛,不会投机取巧哪能算得上现代文明的产物啊。” “现代文明可不止投机取巧。还有口蜜腹剑,卖主求荣...咦,许哥哥,要不然你把我这泗山之帅的脑袋割下来去隔壁营里换取功劳吧,定能捞上一大笔!” 林长天说话的时候很认真,许用也不含糊,拔出林长天腰间的残刀摁在他脖颈之上笑道:“你这厮的狗头我就收下了,许你一句话交代遗言。” 话音落下,这狗头的下颈也是应声出了一圈浅浅的血痕。林长天本就不怕的,见这厮真砍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人的欲望是很有趣的,总会在清醒之间悄然拔尖。下手吧,宰了我,或者拿咱的脑袋开城受降,或者带着泗山的兄弟按你的法子来做,顽抗到底,与渭南山关共存亡!反正什么能彰显气节咱就做什么呗,你能服众吗?若是不能咱再留下道手谕,你把我伪作成自杀如何?” “我可不想自己的碑文要靠你来扬名。”许用把刀收入鞘中,狠狠踹了林长天一脚,拿袖口擦了擦地,指着他道:“坐下来谈谈?你讲了这么久,还没听我的法子呢。” 林长天坐了下来,腰背佝偻,他这回没装作鞍马城的大族行礼。 “北域人能活。不惜命,拼死却为了活,这很矛盾。”许用这样问道,他期许着答案。 “这很不公平,上苍只喜欢欺负挣扎在生死之间的蝼蚁,可惜,天意不可违背。”林长天这样回应,他没有违心,却给了许用想要听到的。 许用眨了眨眼,他觉得林长天说这话的时候很感伤,似乎是把自己想象成了那只爬虫。 “差些火候,慢慢争嘛,一步步去跟天斗。” “许哥哥的话不对。你还记得那首诗吗?足心满意称天子,更望万世无死期。一日长棺抱恨归,还怨九州不同月。你跟天是斗不来的,从生下来就是自己跟自己个在打仗。要么贪心胜了,要么是...知足者常乐。” 席地而坐,两人争辩起大道来,其实是讲些浑话,但无论如何是全然不顾关下隐骑的,如同敌阵中当着面给他们接风洗尘时的无视。 就这么过了半响,敌阵里火光冲天,是在庆贺,也不怕出了事故,许是料定泗山人不敢下来的。 许用跟林长天说的劳累,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是打还是降?要争舍了命相陪,你要说做条咸鱼,那我现在就走,绝不多烦你一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