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而她的目光,落在那张有些轻浮的俊面上,也觉得目光有些眩,汗水有些多,看着那人的笑容,还觉得有些痒。 不知道是痒在心里,还是痒在了身上。 就在此刻,高墙外却有一声声渔鼓轻响传来,有人唱着跑了调的道情,那道情却一声声回荡在新任提刑知事府上: “莫道你平地登云,头罩乌纱,终是个男作行尸,女为走骨。日久年深,弄心术、办资财,好酒贪花。聚满堂活鬼,终日玩耍……” 这道情的意头实在不好,偏偏那声音一句句都传到了西门庆耳朵里,顿时把满脸喜色,都换成了铁青色。 那唱道情的似乎还没唱尽兴,拍了拍渔鼓,又续道:“自伤这花容月貌,偏落入寻常人家。堪嗟,心头肉似猫抓!既然遇着个冤家,何不将和离官司去打?却强过逾墙钻穴,留丑事千年话把。” 这一段,却只是旁人一句也没听见,只是落在了那妇人耳中。 那妇人的面色腾地一样就变得更红,只弄得耳根都像是要滴血一般。 只是这个时候,人人都听见那一段“男作行尸,女为走骨”,更看得清楚西门庆脸上如乌云罩顶。 这个时候,哪还有人笑得出来? 西门庆的家奴更是一个个抄起傢伙,为首最得西门庆宠爱的几个年少俊仆更是叉着腰叫道:“什么流民蛮子野贼,倒敢在俺们大官人门首做怪!等拿住了,便送进衙门,叫你试试新夹棍!” 他们放刁怒骂,来道贺的这些人只是干坐着,讪讪地不敢搭话。 只是墙外有人应声道:“若说这野贼,倒也勉强有几分道理。只是几个奴心媚骨的小奴才,说出这话来实在太不中听了些。反正你们奉承家主,也不在这嘴巴上下功夫,便闭了口也好。” 说话间,就见得墙外飞进来一块石头,那石头上尖下宽,一面微平,像是个印章模样。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石头就在几个俊仆嘴上猛地印了下去。 那几个俊仆没料到这石头来得奇快,一个个跌倒在地,旁的家奴将他们一个个拉起,却见人人嘴上都多了一串古籀印文,有认得的,才发觉是“应言不言”四字。 只是这四字印在嘴上,这几个俊仆只是眼里噙着泪花,却张不开嘴,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缝住了一般。 有几个莽撞的,提着大棍子朝外冲,四面一望,又哪里看得见那唱道情的踪迹? 谁都没有发现,就在西门庆家所在的狮子街头,那座只有二尺高、供着土地神主的土地庙旁,多了一张木版画。 版画的内容是一张阖上的门,门首还有两尊门神守卫。但要有人细细听去,就能听见门后面传来某人的一声轻哂:“要不是怜惜武大一家,谁管什么潘金莲、西门庆,一发都烧掉了事!今个把西门庆几个书童的嘴巴封住,算是小惩大诫,下一回,可就不是这点恶作剧了。” 对这番话,有人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老板,你不是说自己身为散仙,不好直接插手在这些小事中么?为什么这回又自己跳进来了?” “虽然这等出轨出墙的家庭伦理剧是小事,但是魏某隐隐间觉得,武大郎这一家人当中似乎冥冥有什么干连,直接牵扯到我。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别问我是怎么有这样的感应,但既然有了感应,插手就总不是错!”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