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否则哪里能这样的,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说不要了就不要了。 他可是夏家的大儿子,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要的跑出来,这怎么可能是冲动下的产物,他疯了?! am集团为了股份、话语权的问题斗的不可开交,怎么到了夏亦寒这里,竟然成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居然什么都不要了。 “也不算很早。”他这样说。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早是什么时候?我满脑子问号,觉得这个人疯起来,那也真是让人够够的了。 他当他是谁呢? 就是我这样的小小百姓,都不敢说辞职就辞职,到底还有家累啊。他这样的常务董事,居然能当场辞职,二话不说就走。 可真是.......我扭头瞪着夏亦寒,我昨天还跟陆暻年放下狠话说,往后我会变的自信又强大。但是现实为何这样残酷,第二天我就失业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 夏亦寒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打开了车上所有的车窗,在开车途中对着前方大吼了两声。 是真的吼。 我的耳朵都要被他震聋了。 能看到他这幅样子,那也真是不容易。 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好气,但是将心比心,他能离开夏氏,其实我应该为他开心的。虽然今天夏夫人说话的态度不算坏,但是她身上还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势。一句过去对不住你们母子,但是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说的云淡风轻。 可是我太明白那种心情了,很多伤人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就在那里,长在人的心里,刻进人的骨,不可能过去。 夏夫人现在无非是老公病倒了,儿子不争气,所以想让夏亦寒继续替她以及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卖命罢了。 夏亦寒能脱离夏氏,对夏亦寒来说,是件大好事。 这么一想,我心里那点子因为自己失业而来的怨念也就散了,看到从来冰冷压抑的夏亦寒这样吼叫着发泄,也算是值了。 车子一路开出城。 夏亦寒对我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嗯。”我被他轻松的语气带着,也就应了下来。 到了市郊,疗养院。 他带着我进去,我进了远门,看到郁郁葱葱的花园里有护士一样的人在推着一个个老人家晒太阳散步,大概也就猜到了他想要去见什么人。 所以跟着他到了病房门口,我就很识相的停下了脚步,“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进来吧,她爱热闹。” 夏亦寒的情绪又低落下来,说话也是沉沉的,完全没有刚才在车里大吼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替他发酸,安慰自己说就当是去看望好朋友的家长吧,上学的时候,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我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进去。 但是进门后眼前的一切还是令我吃惊。 里面躺着一个满身都插满管子的女人,她看起来消瘦极了,脸颊都是塌陷的。而更令人接受不了的,是她身上拿一根根的管线。 我从没想过人的身上可以插这么多的管子,脸上是大大的呼吸器,身上、手上、脚上,每一处都有。 而人本身,却成了配角,只是小小的躺在所有的器械下面。 毫无生气。 我想过夏亦寒的母亲大概是病重了,因为夏天佑曾口无遮拦的说过,你那快死的亲妈。 但是任凭我如何假设,也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景象。 相比于我的震惊,夏亦寒倒是平静的多。他的手可以精准的穿过交错的管线,轻轻的按捏在他母亲身上,他用很柔和的声音说着:“妈妈,我今天辞职了。” “我知道您知道了会不同意,会让我继续做下去。” “从前我都听您的,那时我也没什么想做的事情,能让您开心,我就去做。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找到了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想去拥有的东西,所以,这一次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很想得到拥有,我觉得自己会幸福,妈妈,你会为我幸福吗?” 我就站在病房的门口,然后看着夏亦寒用一种接近于孩童氏的讲话语气在跟床上的病人说话。我眼前的一切都出现的恍惚,他怎么可能是我认识的夏亦寒呢,那个多说半个字都不愿意的冰冷男人。 对着妈妈的时候,他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我想,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是藏着一段柔情的,只是表现出来的人不同。看夏亦寒非常连贯的动作,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甚至这件事他可能已经做了很久。 无法想象,过去的很多很多日子里,他就这样对着完全不会给他回应的妈妈,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话。 我常常在心里骂夏天佑是个妈宝,可是到这一刻,我却突然觉得,也许夏亦寒对他母亲的感情,要比夏天佑来的深厚更多。 想想也是,有时候在逆境中,感情反而更容易养成。 就像我跟我爸,在我妈我姐的常年打压下,我们俩都话不多,都默默无闻甚至有些透明人,但是我对父亲的感情远远超于寻常人家的孩子。 我想夏亦寒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他忙活了很久,给他的母亲按摩、擦身,全部很细心的去做,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不亚于他在经手一桩特别重要的订单。 等到一切的忙活完了,他才走到我面前,然后有些别扭的问我,“你哭什么?!”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泪流满面。 人之所以流泪是因为动情,而动情的事情有很多。这一刻,我内心的触动不止一点点,我自认是个孝顺的女儿,为了我爸,我也能放弃一切,不顾一切。 但是有些事情,我却并没有做到。 比如,帮我爸端屎端尿,比如,真的在我爸的身边陪着他,陪他说话,给他擦身,给他按摩。 总是很忙,在忙着挣钱,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也觉得很烦,听我妈在我身边叨叨叨,我总是烦躁,觉得一刻都坐不住一样的烦躁。 所以我总是逃避。 逃避去医院看他,心里上找到的安慰是,我在给他们挣钱。 可是真的亲眼所见夏亦寒所作的一切,我才觉得自惭形秽,与之相比,我没有做的事情还太多太多。 我擦擦眼泪说:“我每次看电视上有儿子照顾患病母亲或者女儿照顾患病父亲这样的新闻都能哭的唏哩哗啦,偏偏你就在我面前做给我看,我能不哭么。” “这倒成了我的错?”他显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说话了,无理取闹我也只是对着陆暻年驾轻就熟,对上夏亦寒,我还是不会那么做的。 “走吧。” 我跟着夏亦寒出来,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疗养院在郊区,周围都是树林绿化,根本不可能有吃饭的地方。所以我们先开车回市区去填饱肚子,夏亦寒路上有些遗憾的说:“刚才出来的太急,你给我的午饭我都没有带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