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回 木落正位惹羞怒-《折一枝草木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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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蘼父子,还真都是编故事的高手啊,”免不得,还有人,冷嘲热讽:“有没有密信,还不全凭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么?毕竟,您这个少公子,是公然都敢伪造圣谕的,编个事先排好的故事,那还不是信口拈来?”

    荼蘼闻言,震怒:“皇兄给我写的,可是血书!这位说话的仁兄,怕是刚才没有看到,墨玉,你亲自拿给这位叔伯看!教他喊仵作喊太医,喊妖魔神仙鬼,随便谁都好,验皇帝的血,跟这血书,作比对,看看是不是同一人之血?顺便,还可以血骨认亲,证一下,墨玉,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脉。”

    “荼蘼兄这般与世无争的性情,是谁能将您气成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冥王到了,身后跟着无常还有未若,自是来收鬼魂的:“若又是因冥府董阎而起,我的罪过,可更深重了。他前日还勾结不知是谁,策划了兽化人间的戏码,准备贪污万余性命,我本来想,等人间灾祸稍过,再统一与他问罪,便只是囚他在冥府永夜狱,却不想,永夜狱关不住他,他又偷逃出来,闯下这般祸事。”

    “未若不才,旧时曾掌过幽冥血千年,”未若站出来,揖手请命:“愿为荼蘼作血验之事。”说着,他拿出玄玉来,那玄玉,能识魂断血,从衣带诏血书上取出血样,又从皇帝手指上的凝血处,吸了少许血,两种血,在玄玉上,两相比对,彼此融合,“这衣带诏血书,确系出自皇帝之手。”

    未若又走向墨玉,说道:“冒犯了,”然后用针,取了墨玉食指之血,滴到墨狐的死骨上:“血融于骨,墨玉确系墨狐骨肉。”

    身为墨玉的木落,很有些身不由己,处境尴尬,他扳住未若的肩膀说:“你是说真的么?只是糊弄糊弄人的吧?血脉这回事,只有人比较看重。”

    “人虽在六界里,最属愚笨,但我,从不欺瞒无辜愚笨之人,”未若面无表情,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木落才幡然醒悟,未若,是不可能,徇私枉正指为陪他演一出骗人的戏的,于是,他忽然面若土灰,再次将要走开的未若,扳住了肩膀,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们妖圈儿,可真是我见过的,最乱的圈儿,”未若不免讪笑,以摆脱目前被木落死缠烂打的尴尬:“人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你们妖圈儿里,只知其母、不知其父者,有之,只知其父、不知其母者,有之,不知其父、不知其母者,更有之,你,便是其中一个。你当你来人间,附墨玉的身,是为什么,大概,就是来揭露你的身份,让你认祖归宗来的吧?”

    木落尴尬地苦笑。笑意还没抿去,墨玉这身便被墨国之人,簇拥着,当日灵前继位了。墨狐一生,苦于要在白狐之下,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能在人间,一言九鼎、自己说了算了,结果,没有多久,便死翘翘了,到底是幕后之妖啊,当不好人主。

    墨玉并不懂人间虚华,凡是名不正言不顺被扶上王位者,都要‘三推辞’,别人一推,他毫不客气直接便坐上了龙椅。

    于是,便又有大臣表示不满:“龙座上这位,没有坐上龙椅之前,还假惺惺讲故事,说荼蘼去劝他就位,他义愤填膺,又是说‘试问,一只被圈养惯了的闲云野鹤,将如何担得起风起云涌、社稷江山?’又是表示‘如果要踏着尸山血海,才能走向那把权力交椅,我宁可不争’,诛此等等,现在看他坐上龙椅,这般器实,很难不让人相信,他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他是蓄意已久啊!”

    木落听这指摘,立时便乍了翅,从龙椅上蹦起来,向那指摘他的大臣,指着鼻子说道:“我说你们人,可真是够麻烦的,又可笑得紧,让我坐皇位的,是你们,我坐上去了,又说我不能坐,还是你们。方才,冥府未若,在这里费了半天功夫,验血证亲,感情都是证给猫儿狗儿看么?我看它们都比,你们这眼睛看到了,却装作看不见的,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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