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话说许有德只垂首陪笑却始终不应声,剑玺帝心下便了然了,曹太后根本不会同意这档子事的。 一瞬间,剑玺帝的屈辱和愤懑直蹿到大脑里,他扒下少年老成的面具,疯子一样撕扯、摔打殿内触手可及的种种陈设。 当年,这皇位与他就没有半分交集,他从来都没有觊觎过,连想都未曾想一下。是他们曹党众人找到他,将他威逼利诱到这个皇位上来。 他裴寅虽贵为北黎王朝的九五之尊,却如傀儡一般听命于垂帘之后的曹岫。他要奉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妖婆为母后,而自己的亲生父母亲硬生生成为了“外人”。 裴寅痛恨那个连自己穿什么衣衫都要插手的曹岫,他绝不会走裴彬的老路。他不要像裴彬那样屈辱地死去,他要斗争下去,他要夺回属于裴氏的统治皇权! 看着剑玺帝再次风风火火地赶去棠梨宫,许有德在廊下无奈地嘘了口气。他年岁大了追撵不上剑玺帝的脚步,只得示意小太监们跟在陛下身侧妥善伺候好。 梅若风恰从校事厂那边回来,见师父佝偻着身躯在殿前站立,便疾步跑过来躬身搀扶住他。 “师父,酷暑难耐。”梅若风恭顺地道,“当心您老的身子。” 许有德慈眉善目地笑了笑,摆手说:“我这把老骨头还成。” 梅若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许有德,师徒二人同往司礼监值房走去。 “肃王府那几个老东西追查到真相了?”许有德用袖口擦了擦渗出来的汗渍,问道。 梅若风低首回说:“当年的知情人,还有那些往来书信早就被销毁掉了。那几个老东西不死心换了个思路,派人赶赴漠州,回来便信心满满。” “漠州……”许有德低声重复道,“看来是带回了有力佐证。” “师父,那咱们要不要出手夺过来?” 许有德睃了眼梅若风,意味深长地说:“还嫌校事厂树敌太少?咱家听说前儿在宫外,你被曹首辅小儿子当众羞辱了一顿。” “没甚么,不是什么大事,师父……”梅若风藏转着双目,窘声道。 “今上对隋御势在必得,便由着他捅破这层窗户纸吧。” 不出许有德所料,曹太后再次强硬地否决了剑玺帝。隋御连来到御前当个带刀侍卫的可能性都没有。只同意隋御回都督府里领份闲差。 内阁立马响应曹太后的意图,将折子递了上去。许有德象征性地请示剑玺帝的最终旨意,批红却早已拟好了。 隋御看到这个结果没有失望,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入朝谈何容易?他暂先听之任之,日日去都督府里点个卯,甚少逗留在都督府大院里。 那些没有外派出去的各级将领把这里当成了养老所,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们失去了血性和斗志? 一日,有个年轻军官跑到隋御跟前找茬儿,誓要跟隋御比武。都督府大院里登时热闹起来,大家拦住隋御的去路,非逼着他出手。 隋御心急地望向府外,知道避是避不开了,便说:“刀枪棍棒随你选择。” 年轻军官名叫卢伟,他轻蔑地打量隋御那双笔直的长腿,道:“建晟侯真是英姿不减当年啊!”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小校场,随手在架子上取下一支红缨梨花枪。 见状,隋御挥开众人走过去,与卢伟取了同样的一支长枪握在手中。这长枪的重量于隋御而言着实太轻,他平日的负重练习远远大于这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