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为了避免凤染带隋器来卧房里道安,隋御早早地就差水生服侍自己洗漱,不至卯时便躺下来歇息。任凭暖阁里传过来多少笑语,他都把自己蜷缩在锦被之下。 拉上鹅黄色的软纱帐幔,那逼仄的空间就成了他的壳儿。心中早已掀天揭地,明面上却依旧是死一般的孤寂。 元靖帝、曹皇后、漠州铁骑、西祁小儿、雒都权臣…… 战马坠崖、授将封侯、撵至锦县、断绝封赏…… 北黎换了天,而他对朝堂再无用处,如敝履,如夜壶。 凤染不出所料地敲响房门,隋御从思绪里抽了回来,佯装已睡。却听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隔着一层帐幔停了下来。 “侯爷。”凤染轻声唤道,见里面无人回应,自顾往下说:“大器玩闹一会儿,刚刚睡下了。妾头回养儿子,没啥经验,要是他哪里惹你不高兴,还望侯爷多担待。” 里面仍无人搭腔,凤染呼了口气,“水生他们在东耳房,没有我离你近便。夜半要是起夜、饮水什么的,侯爷便支会我吧。我睡得是有点死,但你多喊我两声就成。” 凤染歪着头,望向面前把床榻围得水泄不通的帐幔,直觉告诉自己,隋御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既然他执意装睡,她也不宜久留。遂去不远处的桌几上剪灭两盏灯芯,只留下一盏影影绰绰地燃烧着。 待凤染就要迈出门槛儿时,帐幔里面忽地冒出一个声音:“手腕好些没有?” 凤染留步,抬起手腕活动两下,抿唇笑了笑:“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侯爷威武,力大无穷。” “水生送过去的跌打药酒,你……你常用,有效。” “你跟我道个歉会死啊?还是说你真想要了我的命?” 隋御不说话了,他忍不住开口已觉自己冒失,此刻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他跟凤染道歉?不,那是不可能的。 倒不因为别的,他担心凤染误会自己对她有好感,男女之间的那种。 俄顷,凤染跺脚出门,把房门摔得特响,差点惊醒了已熟睡的隋器。 东正房比西正房暖和许多,加上暖阁里睡的是炕,凤染焐得浑身是汗,睡了一会就醒过来。她旁边的大器,一会蹬个被子,一会往她身边贴贴,像一只可爱的小狗。 凤染已在随身空间里溜达了好几个来回,手腕敷泡得差不多快消肿了,同灵泉却没有聊明白。它搞不清楚为什么,靠近隋御自身的效力会变强。 凤染没头没脑地诮讽道:“该不会是隋御那王八蛋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什么的,周身凝聚起颇多正义啊、勇敢啊之类的力量吧?你这空间灵泉定不会为奸恶之人所开,如果我拿你去做坏事,保不齐就失灵了。” 灵泉非常认同地荡起微波,“小主说的有道理呢!” 凤染翻了灵泉一个大大的白眼,现在她不觉得自己是带不动的主人了,因为这灵泉也有点憨憨的。 凤染从空间里回来,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看来长夜漫漫,要等到天亮还得待一段时间。 忽然从旁边卧房里传来阵阵咳嗦声,凤染侧耳倾听,想到下晌泼到隋御身上的那盏凉茶,心说,活该!转了个身准备继续入睡,那咳嗦声却断断续续地停不下来。 她索性用被子蒙住头,然那声音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莫不是那一盏凉茶泼的,让他生了病?她心里抓狂,一径掀被跳下炕。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里,摸索到茶壶前。迅速回到随身空间里,眨眼的工夫,便取回来一小瓢灵泉水混进茶壶里。 茶壶里的水还温热,想必是水生临回耳房前特意准备好的。凤染斟了盏茶水,端到帐幔前,“侯爷,是我,给你送了盏温茶,润润嗓子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