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不用叫,胥老也循着味慢悠悠踱步下来。 等大家都落座,温梨这才将温好的米酒端上桌,掀开小炉子上那翻滚的红白锅底,大伙开始动筷。 胥老拿眼刮她,揶揄道:“哼,往年不到节庆日,你是舍不得将酒端上桌的,他才回来几日,你就端出来两次了。” 温梨听那话里酸溜溜的醋意,无奈戳穿: “我哪里是舍不得了,是您不能多饮酒,所以我才藏着不拿出来的。” “要是随您拿取,您又会忍不住偷偷喝。” “我这是为了谁的身体着想,您别想耍赖,只能喝一碗。” 老头委屈极了,愤愤道:“我是大夫,不怕,你把酒壶放我这里。” 温梨一把抢过来挪到萧行严跟前,严厉批评: “您可拉倒吧,我可不信。” “医者不自医,就我这三脚猫医术,您要是出点好歹,您让我怎么办?” “您忘了三年前那次大雪夜了?要是我再晚发现一刻钟....” 瞧她大眼眶里那不要钱的泪珠子又在闪闪发光蓄意待发,胥神医悻悻收手。 他最拿她的眼泪没办法,每次都用这招。 算了,一碗就一碗吧,总比被她逼着戒三年酒滴酒不沾的好。 自己孤独漂泊了一辈子,半截身体都埋入黄土的人,本打算就这样一个人过去,不想老天爷送了这丫头到他身边。 也因着那一次,他才决定认下她,想着有个知冷暖的小孙女也不错,于是这才决定安顿下来与她相依为命。 他本来打算将一身本领都传授于她的。 奈何这丫头愣是没半点天赋,教了三年,她连个药草的名称都还记不全,到现在还在背《百草谱》。 反倒是做菜颇有心得,还很会种庄稼。 傻人有傻福,也许学医并不是她的专长。 遗憾了两年,他没再步步紧逼,只要她能懂一些简单药理,够自保就行。 大不了他多陪她几年,护着她,送她出嫁生子,累点就累点,至少活着不孤单,心里有盼头。 若得上天眷顾,让他活得久点,亲手抱上她生的小孙儿,也算了了他想当曾外祖父的妄念,不枉到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萧行严默默注视着两人,看这一老一少斗嘴。 屋外冷风习习,锅内却热气升腾。 有人记挂,有人念叨,有心关心,这是不是就是家的温暖? 他的人生中似乎不曾有过这样的光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