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108珠儿,过来,我们的最后一杯酒(10000+) 她一番话说得冰冷而狠厉,像极了要与他争锋相对的样子。 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就这样让她发泄。不过终于还是因为这句话漠然启唇。 “你不要什么?” 冰雪般的眸子看着她,声音蓦然变得很沉闷,他上前一步,西装裤在她前方十厘米处停下来,两张脸的距离也拉得很进。 “不要我了?” 他说的是疑问句,可是听起来就是平淡冷静的陈述语气,让她鼻尖莫名一酸。一滴更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是,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迟到了十多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看着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他越发是这样平静无波的表情,她的情绪就越发一点点崩溃下去。刹那间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笃定乔承铭出轨了。理应说照他的性格,就算要离婚,也会冷冷静静地跟她说明挑明,而不是这样扑朔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她终究不再敢看那双英俊却因为于疲劳而泛起淡淡清灰的眼睛,抬手撑住额头,无力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太敏-感,但只要他一天不坦诚相待,她就没办法不往最坏的地方想。 …… 终于,沉闷的气氛被急救室灯熄灭打破。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家属不必太担心,病人的情况很乐观。” 听到这句话米灼年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地瘫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来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不断跳痛的太阳穴才安静下来。 “那……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他?” “这个还要再等三天,病人年纪已经非常大了,需要绝对安静的疗养环境。” “好吧……” 她靠着墙壁闭了闭眼,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不知道又过去多久,走廊里只剩下她和乔承铭两个人,她才疲惫不堪地动了动嘴巴。 “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个月吧,这一个月,我们不要再见面。” ……………… 流潋酒廊。 哪怕外面的世界早被生离死别浸泡得悲苦,这里也永远都是万年如一日的纸醉金迷,狂放放纵。 没了苏暖玉,她只能孤身一人坐在散座上喝酒。 舞池里男女疯狂地扭-动着身体,音乐也是大声到震耳欲聋,就连她平时最讨厌的烟酒味,现在吸在肺里都是那么的舒服…… 关于烟,这东西苏暖玉小时候玩过,她却没怎么碰。 第一次抽烟,应该是高中毕业谢师宴的那天,酒过三巡,ktv包厢里苏暖玉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根。 她当时也是喝醉了,再加上那根烟又细又长,还是漂亮的粉红色,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接过来了, 十八岁的苏暖玉拿出一个打火机给她点,却怎么点也点不着,就恨铁不成钢地说,“灼年,你倒是吸呀!” 她从来不知道不吸烟就点不着,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重重地抽了一口…… 自此以后她就“学会”了抽烟,但也只是“会”而已,从来不过肺,更加没有瘾,十年了一共也没碰几次。 不过,她今晚却很想抽烟。 半瓶威士忌下去,她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两只手握住纤细的瓶口撑着脑袋。媚眼无意识地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紫色卡座上,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谈笑风生。 烟雾从他们指尖袅袅升起,在紫色的灯光下同样被染成紫色,分外妖娆好看。 她起身朝着他们走过去。 嘈杂中,一只雪白细腻的手伸了出来,手心向上。 男孩女孩看到陌生人过来都愣了愣,卡座最中间坐着一个染着白头发的男孩,容貌相当英俊,全身都是人民币堆砌出来的昂贵。 米灼年觉得这个男孩很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所以眼睛看着他手里那只黑色包金的香烟,手也继续那么摆着。不说话。 威明东愣了一下,把香烟从嘴边拿开。 “是你?” 长着网红脸的美女被他冷到一边,他就这么站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下意识地开始巡视她身后的四周。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就一小孩儿,上次撞过我们的,你忘了?……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太他妈邪教了!] 可能是有关苏暖玉,米灼年这才想起来他是谁,含糊不清的道,“她不在。” “哦……”威明东讪讪,抬手摸了摸自己高耸的鼻梁。 他看着她白皙的手臂,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你……要什么东西?”他喜欢苏暖玉,对米灼年的态度当然也是绝对的好。 “烟。” 几个卡座里的人登时唏嘘一片,想不到一个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伸手要的却是这么一样东西,登时有人吹口哨,有人哄笑。 威明东也是吃了一惊,“你抽烟?” “嗯。” 他抿了抿嘴唇,也是没从这种违和感中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过了三秒,他就从玻璃几上拿出一包黑色的香烟。 “要几根?” “都给我。” 威明东,“……”很大方地就把一整包烟都交给她了。 米灼年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加上疯狂的音乐,让她呼吸都变得窒闷。几乎是用着最后的意识才去把那烟从他手里拿过来。 “打火机要吗?” “好,谢谢。”她又从他那里拿打火机。 可就在打火机交接到一半的时候动作就被打断了。米灼年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接下来整包烟和打火机都被人夺了过去。 “威明东。”冰冷威慑的三个字。 四周突然冷下去好几度。 “哥……”威明东嗫嚅,原本还在卡座里四仰八叉的不良少年,在男人跃入视线的刹那就蔫巴得跟病猫似的。 卡座里都是威明东的朋友,也知道他哥哥是多么难惹的角色,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做鸟兽散了。 包围起来的座位,顿时只剩下三个人,威盛南一边把醉醺醺的米灼年揽在身边,一边对弟弟毫不留情地启齿,“给我回家!” …… 威盛南送米灼年回过一次家,所以很轻易就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醉得稀里糊涂,偏生她酒后形象又向来很可怕,这点乔承铭和威盛南都领教过几次,不过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威盛南今夜还是深深被“惊艳”到了。 起初她也就靠着车垫睡了一会儿,安分的很。但睡了一个小时后,她的精神又养回来了,所以开始折磨人的酒后发疯—— “威、总。” “……” “我要、回家。” “我正在送你回家。” “哦,是吗?”女人睁着黑圆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又往车座上缩了缩,“哎……” 威盛南,“……” 他向来不太具备与人交谈的技能,除却平时商务活动不得不要说话的地方,平日都是这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 如今面对一个颠三倒四、口齿不清的醉鬼,也就更无话可说了。 “哎……”米灼年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雨点的车窗,手指轻轻地爬了上去。 食指和中指像小人一样在玻璃窗上走着,顺着雨滴蔓延的痕迹,玩了一会,语气崩溃地自言自语,“我的心,好累……” 威盛南,“……” 好在一路上除却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她手脚都安分的很,没有动来动去。一段两个小时的车程也就这样慢慢走到了尽头。 “到了。”男人合上平板,侧头看她。 “哦,好,”她去推车门,不小心咚地一声脑门撞在门框上,捂着额头下了车。 威盛南,“……” “谢谢,威总……” …… 也是运气好搭了威盛南的顺风车。不然以她一个漂亮的喝醉的女人,大半夜还混迹在流潋这种地方,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 黑色劳斯莱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走的,她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路,突然又不怎么想回家了, 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呢? 洗澡,睡觉,然后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吗? 她不要。 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她还是没有走向楼道的方向。 …… 步行了大约二十几分钟,她走到这座城市最有名的步行街。 这条街里的日用百货,服装鞋帽,珠宝钻石,琳琅满目,是号称“日进斗金”的寸金之地。 吹了二十多分钟的自然风,她脑袋也清醒很多了,已经深夜,但城市的夜生活也只是刚刚开始。各色各样的小吃贩、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正在这条街上熙熙攘攘着。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市井烟火的气息。 第(1/3)页